自1922年第一部聊斋改编电影《清虚梦》问世以来,《聊斋志异》便始终占据着中国古典文学电影改编中的独特地位。距今,已有超过百部聊斋改编作品相继问世,成为了一个经久不衰的经典系列。1987年,程晓东执导的《倩女幽魂》系列(改编自《聂小倩》),被誉为香港类型电影的巅峰之作;2008年,陈嘉上执导的《画皮》更是引发了全国范围内的“聊斋热”。每一次改编都焕发着新生命,证明了《聊斋志异》无论历经多少年,依旧散发着强大的文化生命力,并突破文字的局限,形成跨时代的艺术魅力。
最近,追光动画出品的电影《聊斋:兰若寺》再度对这部文学经典致敬。从追光动画近年来的作品来看,他们始终致力于将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审美相结合,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动画艺术形态。2023年,《长安三万里》作为该公司“新文化”系列的开篇之作大获成功,而《聊斋:兰若寺》作为第二部作品的上映,更是引起了广泛期待。究竟这部作品能否为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聊斋故事,并进一步成为展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艺术高地,观众们充满了好奇。
《聊斋世界》的再现与创新
展开剩余74%《聊斋:兰若寺》最引人注目的设定之一,是将《聊斋志异》原作者蒲松龄化身为剧中角色,置身于他所创造的奇幻世界——兰若寺旁的深井中。在与两位精怪灵蟾上人和玄龟子的对话中,逐步引出五个志怪故事,分别是《崂山道士》《莲花公主》《聂小倩》《画皮》和《鲁公女》。在这一设计中,历史人物与虚构人物的巧妙交织,不仅展现了一个充满趣味的叙事结构,也赋予了作品独特的文化深度。这种把蒲松龄本人置于故事之中的手法,在聊斋电影中并不罕见。例如,1966年鲍方执导的《画皮》通过蒲松龄与“龙爷爷”的对话引出了“画皮”的传说;2019年《神探蒲松龄》中,成龙饰演的蒲松龄更是亲历并演绎了自己笔下的故事。然而,与这些作品不同的是,《聊斋:兰若寺》中的蒲松龄并非重构自己的作品,而是作为引导者,引领观众进入“聊斋世界”,并时不时点明故事的主旨,抒发个人情感。
《聊斋志异》以其鬼狐精魅的故事在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地位,其中最常见的主题便是爱情,但也涉及到社会批判、家庭伦理、人性探讨等。《聊斋:兰若寺》在这五个故事中对这些主题进行了巧妙整合。蒲松龄通过影片中的话语总结五个故事的主题,分别为“见贪心”“见真心”“见乱世情”“见夫妻情”“见生死情”。影片意图带领观众对《聊斋志异》的精神内核进行深刻反思,并通过这些故事描绘了一幅穿越古今的精神画卷。
创新与传承:经典精神与当代叙事
从叙事结构来看,聊斋电影改编经历了几种不同的方式:从“形神兼备”的忠实移植,到“得意忘形”的注释式改编,再到“貌合神离”的近似式改编。早期的作品如《清虚梦》(1922)和《画皮》(1966)大多是忠实于原著的移植式改编,力求保留《聊斋志异》的经典风貌;而随着改编的深化,许多作品开始尝试在内容和形式上进行突破。例如,《聊斋先生》(1998)和《神探蒲松龄》(2019)等作品,虽然保留了主要角色和部分情节,但大幅度改编了原著的故事和叙事结构。
回到《聊斋:兰若寺》的创作宗旨,影片的主创团队表示,他们希望通过动画电影的形式展现一个丰富多彩的“聊斋世界”,传递中国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和哲学思想。因此,他们既要尊重《聊斋志异》中的原始主题和韵味,又要在形式上有所创新。影片通过巧妙融合《崂山道士》和《种梨》两个故事,成功塑造了道士和王生这两个角色,避免了生硬的情节转换。同时,《莲花公主》也考虑到动画电影的年轻观众群体,将男女主角的情感故事转化为一场充满童趣的梦境。在《鲁公女》的改编中,影片忠实于原著,并保留了其强烈的情感张力,展现了戏剧性的悲剧冲突。
科技加持下的传统文化再生
在视觉呈现上,《聊斋:兰若寺》也体现了创作者的创新思维。作为中国首部登陆大银幕的菁彩Vivid影片,该片采用了全流程云渲染技术,为传统文化的视觉表达带来了全新的突破。影片在艺术风格上注重细腻的画面构建,《画皮》中的宋画风格,和《鲁公女》中生死哲理的黄泉世界,都在视觉上达到了极高的艺术水准。这些传统文化意象与高科技手段的结合,使得影片在视觉效果上更加生动、富有层次。
然而,影片也面临着一些争议,尤其是在改编策略上。《聊斋志异》作为短篇小说集,每个故事的背景和类型都各不相同。影片采用了“拼盘式叙事”,虽然能够综合呈现原著的多样性,但也容易产生割裂感,故事之间的风格差异可能让部分观众感到不适应。不过,不论如何,影片在《聊斋志异》这一经典名著上勇敢创新,并通过这种方式推动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现代化呈现,值得称赞。
中国经典文学的宝库需要新一代创作者的开掘与创新,才能在时代的变迁中焕发新生。《聊斋:兰若寺》正是这种探索与实践的一个有力证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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